居然被屏蔽了,再发一次试试看~
Twoset Violin RPS
CP: Eddy/Brett
简介:发生在Twoset成立之前的一系列独立短篇小故事合集。
1. 序曲 Presto
Brett因为胸口异样的温度和重量醒来。毛茸茸的触感令人迷惑,他不记得自己养了猫。
Eddy脑袋正枕在他的肩头,右手和右腿像章鱼一样圈在他身上,睡得暖暖和和,舒舒服服。
“……我的天。”
昨晚的记忆连同腰间的酸//软一起涌上来。那些热烈的,急不可耐的吻,音乐家带着薄茧的灵巧手指,滚烫的吐息。夜晚像波浪一层层撞在他身上,热的,晶莹的,撞碎了,融成糖浆,化入无边无际的情//欲里。
Eddy搂得他有点喘不过气来,他从Eddy胳膊底下钻出来,摸出床头的手机想看看几点了。
上午十一点四十分。七个未接电话。十一条信息。
Brett一下子清醒了。
“完了完了完了……Eddy,Eddy!赶紧起来,排练已经开始四十分钟了天啊指挥会杀了我们的!Eddy!”
Eddy睡眼惺忪,茫然无措,“什么?”
“彩排!”Brett朝他大叫。
床单从Eddy的肩头滑下来,Brett一眼瞥见自己在他肩胛上留下的痕迹。但是他们现在没时间顾及这个了,乐团首席和第一小提琴同时缺席演出前最后一次正式彩排,指挥能气得把他们串起来当晚餐吃。
他丢下显然还在开机中的Eddy,直奔洗漱间。迈出第一步的时候他的腰恶意地一软,险些让他站不住。
他撑住水池边缘,开始以媲美帕格尼尼的频率刷牙。
这时候,卧室里才后知后觉地传来一声惨痛哀号。很好,Eddy也醒了。
他们恨不得一边刷牙一边洗脸,在洗手台前推推挤挤地抢占水龙头。没抢到的时候,Eddy就报复性地把水珠弹到Brett脸上。
Brett愤而把一团毛巾掷向他的脸。
洗漱宛如打仗。紧接着二人冲回房间,开始在一片狼藉中找衣服。
Brett弯腰的时候忍不住呻//吟了一声,Eddy紧张地冲过来扶他。Brett抬起头,Eddy欲言又止。Brett摇摇头,表示没事。
这三秒钟,算是把昨晚发生的一切都交代完毕了。毕竟他们还在赶时间。
“我衣服呢?噢噢在这儿……可是裤子呢?”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“这是不是你——”
“能套上就行啦,快点快点!”
二十分钟后,Brett和Eddy气喘吁吁地出现在排练室门口。他们迟到了整整一个小时。
乐团正演奏到一半,指挥怒气冲冲地停下来,转向他俩。全乐团安静地等着老头子宣泄怒火,然而他盯了他俩半晌,饶是没说出一句话。
这简直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,Brett和Eddy紧张而迷惑地对视一眼。Brett的脸色突然变了。
“老天。”他低声说,“你穿了我的衣服。”
接着他低头看了一眼,绝望地闭了闭眼睛,“而我穿了你的。”
一瞬间Eddy感觉自己就像被卡车击中。这下都说得通了。
有什么办法呢?这确实怪不了别人:一个周六早上,他和Brett在彩排开始一小时后气喘吁吁地一起出现在门口,顶着一头乱发,乱七八糟地套着对方平时常穿的衣服,颈侧甚至还有可疑的红//痕。
这压根就相当于用大喇叭在乐团中央宣布:大家好,你们的首席和第一小提琴昨晚睡过了,而且相当激烈。
整个排练室静得落针可闻。
“哇噢,”一个铜管姑娘评论道,“这信息量也太大了。”
打击乐男孩们在后排假装敲锣打鼓地庆祝,被指挥狠狠一瞪,缩回去了。
“现在的年轻人唉……”老爷子摇摇头,“愣着干嘛?赶紧进来啊。”
他们在全乐团灼热的注目礼中回到了各自的位置上。
乐章正式开始前,Brett听见后排一个中提琴得意地对另一个说,“我早告诉过你啦,他俩有戏。”
他腰还很疼,他想回家。
2. 舞曲 Vivace
Eddy一进门就看见Ray在教Brett跳舞。
“还是不对,你手要这样放。”Ray走上前来调整Brett的姿势,但他稍一走开,Brett的姿势又错了,而且还容易顺拐。
“你的协调性是怎么回事啦!”Ray又好气又好笑。
“不就是没打好基础吗,”Brett原地跳了两下热热身,“来来来,再教一次。”
Ray索性直接走上来扶住Brett的腰,“我再带你跳一次。记得数好拍子,可别踩我——”
他话还没说完,Eddy像一串炮仗从天而降:“你们在干嘛!”
Ray向来最热衷于开他俩的玩笑,立马便把Brett往Eddy怀里推,“来得正好,你们小两口自己玩。我要去陪女朋友了。”
Eddy兴致勃勃地挽起袖子,“来,有什么舞我不会跳的?”
“你跳的舞基本都属于癫痫发作,”Brett真诚地说,“建议你也跟Ray学一下。”
Eddy朝Ray威胁地挥了挥拳头,Ray边躲边大笑,“他这是嫉妒!”
Eddy才不理他。他一手背在身后,笑嘻嘻地朝Brett作出一个邀舞手势,“怎么着?一起癫痫发作一下?”
Eddy其实是很会跳舞的。
他本就更高一些,深色立领更衬得颈线修长。他的手落在Brett的腰间,不轻也不重,掌心的温度源源不断。
就在Brett走神的当口,整层楼突然毫无征兆地暗了下来。两人眼前漆黑一片。
“停电了?”
“应该就是跳闸了。”Eddy依然兴致很高,催促地捏了捏Brett的手腕,“不碍事,我们继续。”
“可我现在什么也看不见。”
“这不是更好玩吗,”Eddy轻快地说,“扶着我。猜猜看,我们正在跳的是什么曲子。”
四三拍。Brett认真地琢磨起来,圆舞曲,应该是浪漫时期——
还没等他想清楚,Eddy的手指飞快地从他的腰间到肩胛点出一串琶音。
他一下子笑起来,“《邀舞》!”
“回答正确,”Eddy快乐地跳了一下,“下一首。”
随着眼睛逐渐适应黑暗,房间显得稍亮了些。窗外的街灯映在玻璃上,光线淡而剔透,充满冬夜的味道。
“现在是什么?”
Brett很快就掌握了门道,“西贝柳斯,第二乐章,行板。”
Eddy眨了眨眼,“错了,是广板。”
Brett笑出声来,“耍赖!你刚刚换了!”
Eddy乐不可支,“那现在呢?”
“门德尔松的弦乐四重奏,快板。”
“对啦,我们合奏过。”
“是12年,在——”
“在布里斯班,你又忘拿谱架那次。”
“你怎么连这些事都记得。”
Eddy眨眨眼,半是认真半是玩笑,“关于你的事情,我哪样不记得。”
窗外的灯光落在地上,Eddy的轮廓笼在明暗间。微光下,他深褐色的瞳仁活泼而专注,令人无法招架。
没有灯,没有音乐,没有别人。夜晚清澈得就像玻璃纸。
他们毫无征兆地切换舞曲,一首又一首,但谁也不曾迟滞一步。仿佛他们曾排练过上百次,仿佛他们之间早已有过千万个这样剔透的冬夜。他们这样年轻,这样真挚,所有的感情都一眼望得到底。
寂静的乐曲从他们相触的皮肤底下流过,无声无息。
他们除了彼此,什么也不需要。
最后一个乐章结束的时候,他们交换了一个吻。
那么烫,那么柔和,深深地落在心口。他们被玻璃纸隔在世界背后,俗世的灯光遥远地落在他们身上,像天上的河水。
“啪。”
灯突然全亮了。Ray目瞪口呆地站在门口。
“呃——”三个人同时说。
“就是想告诉你们,刚刚跳闸了。”Ray急匆匆地比划了一下,“你们继续。要我把灯关上吗?”
“呃不用——”
Ray唰地一声把灯关了,以惊人的敏捷蹿下了楼。
【系列未完】
文中提到的曲子分别是
Aufforderung zum Tanze Op.65
Sibelius Symphony No. 1 in E minor, Op. 39
String Quartet No. 2 in A Minor, Op. 13: I. Adagio – Allegro vivace
感谢阅读,咱们下个故事见!